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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小孩和小大人（微小说）｜百家故事
作者：马桂明
原创作品莫搬运，看看即可。
小小凳子站，小小刀子切，小小倒油看，小小火苗烧，小小人儿看……
电话扑棱毗楞急急催，“来了来了。马上到了……奶粉？只有国产的……投诉就投诉吧，一会儿就到了。”周舟揣好手机、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。
“阿姨？”小小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，问
“好个乖巧的小妮儿。”周舟摩擦小脑袋，“爷爷看着才能动火哦。”
老聂讪讪扶着拐杖笑。
“爷爷不会做饭的。”小小叽咕着：“奶奶一住院，家里谁都不会做饭了。”
“爸爸妈妈呢？”周舟撩顺小小的额头发丝。
“就会吃谁做过饭？”小小用铲子呼啦着锅里翠绿的菜叶子，“跟奶奶住院了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蒜末爆香入味道，铲子提溜菜翻身，爆油烟子水一点，最后点盐调咸香，”周舟握着小小的小手一步一步讲：“在长大一点，大火烹烟子、左手颠锅翻翻炒，右手铲子推菜不扒锅……”
电话扑棱霹雳响，放开小小的手，抓起手机听，“……来了来了。马上到……双*莲？板蓝根……”
“小周姑娘？”
“啥？”周舟覆着手机问。
“去忙你的事儿。”老聂挤着眼睛对小小说叨：“我们祖孙没事的。”
小小连连点着小脑袋。
“……好，好的，马上到。”周舟左右看、挂断电话急急走，嘱咐道：“有事您老打电话。小小不能一个人玩火炒菜做饭。疫情期间我们居委会……”
“知道，知道……”老聂喋喋回应着。
‘吱嘎’门开‘吭愣’门关，‘蹬蹬’脚步声声远。
“下来。爷爷玩一会儿。”老聂挪着拐杖凑近灶台。
小小拧关火，下凳子，挪凳子，让出位置又站着凳子看。
“拧开关打着火。”老聂一手贴着腰弯扶正拐杖一手半伸着、附着灶台点火，半直着身子、锅把铲子把合手颠颠翻，‘刺啦’焦烟腾腾……
“爷爷～”小小扑棱小手拍烟火。老聂抓着小小的小手哗啦摔倒。锅倒菜翻炉火静静烧……
“爷爷～”小小凄厉喊。
“没事的没事……”老聂斜眉歪眼查看烧焦的衣服角上油乎乎的青菜叶子，“可惜没炒熟。”
小小挣开老聂的手，拿着小小的盆子一点一点捡拾菜叶子。
“不要了。”老聂扶着腿试图站起来。
小小丢开盆子，小小手儿扶。
老聂移到墙根前、扒拉着雪白的瓷砖缝儿慢慢地站，胡噜着气扶正拐杖。
“爷爷？”小小仰着小脑袋，黑黝黝的眼睛焦焦。
“小，小小乖。去拿红皮凳子来。”老聂镇定的呼呼喘息着。
小小、小小的身姿跑，拖拽凳子吱溜吱溜来。
老聂挪着身子歪坐、扳正腿脚、挪正身子坐好，呼呼喘气汗露喷喷冒。
小小踮着脚尖帮着擦汗。
老聂指了指灶台蓝色呼呼的火苗，小小搬着凳子站、拧关火，回头望。老聂指了指地面上凌乱的菜叶子汤水，小小下了凳子捡拾……
“小小阿！”老聂佝偻着身子扶着拐杖喘喘着，“别说出去。有啥事情我们一起担待好不好？”
“嗯。”小小挪着凳子拿盆子就着洗手水池、站定，两只小手拧水龙头，滴答水里洗着菜叶子，“洗干净还能吃的，奶奶说要节约……”
“先把地面清干净。”老聂指着地面上铺洒的油汤，“万一踩到一滑跤，那就麻烦了。”
小小下凳子，拖着比她还高的大拖布，摁着拖把厚实杂乱的布条擦着地面上的汤水污渍。
老聂捶打着腿、看着玻璃窗外殷红艳艳的太阳，偷偷的抹着眼角……
年3月8日
